第三十回
来到我们身边,吕晋岳冷冷地瞪视著自己的女儿,然後一挥手,就赏了慧卿一个耳光,打得慧卿痛叫一声,用力捂著自己被打痛了的面颊,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吕晋岳会扇慧卿一个耳光,这点我倒是不太惊讶,看到自己的女儿“随便”
投入男人的怀抱,吕晋岳恼羞成怒也是情有可原的。
真正让我惊讶的是,在扇了慧卿一巴掌之後,吕晋岳竟然责骂慧卿:“我不是特意嘱咐过你们,没事不要出来乱走,免得给予歹人可趁之机,为什麽不听我的话?幸好萧颢机警,骗得那个老混蛋在动手之前先放开了你,不然要是那个老混蛋拿你当人质去威胁萧颢,就这麽害得萧颢因为顾忌你而伤在那个老混蛋手下,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被自己的父亲当头一顿毫无道理的责骂,慧卿委屈得几乎要哭了出来,但是在自己严厉的父亲积威之下,慧卿只能强忍泪水和哭声,低著头不发一语。
而我也暗叫不妙,吕晋岳这样故意歪曲事实,讲得好像一切都是慧卿的错,
我怎麽觉得我好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情节:某个手特别长、耳朵特别大的
家伙因为想不出该怎麽慰劳自己的属下拚了命把儿子从敌人手上救出来,乾脆就当著属下的面把儿子朝地上一扔,骂著自己儿子“就是因为你,害我差点失去最重要的属下”,好用这招来笼络属下的心,吕晋岳这不是有样学样了吗?
而且,故意歪曲事实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慧卿身上,慧卿又不能怨怪自己父亲,很容易就会把怨恨的情绪转移到我身上来发泄,把我当成害她被自己父亲痛骂的罪魁祸首,这样慧卿会对我有好感才怪!
说白一点,吕晋岳藉著故意责骂慧卿,既可以让我觉得他重视我这个“弟子”
远过於重视慧卿,这样我才会对他感激涕零,又可以破坏慧卿对我的好感,一石二鸟,吕晋岳的才智计谋确实高得令人害怕。
虽然我很想替慧卿求情,但是既然知道了吕晋岳是有意要离间我和慧卿之间的关系,这种时候出头替慧卿求情,只会害得慧卿在回去以後私下遭到吕晋岳的“虐待”,那个时候搞不好就不只是痛骂一顿了,也许痛打一顿都有可能的。
别无选择,我只好保持沉默。
似乎对於我保持沉默感到有些讶异,吕晋岳看了我一眼,马上又把视线移到慧卿身上。
“你要哭到什麽时候?快点起来,我们要回去了!”回到岳麓剑派之後,吕晋岳把慧卿赶回内院,却带著我来到外院的大厅上,然後吕晋岳就让我站著等,自己却在我面前来回踱起方步,两道眉毛高高地皱在一起,似乎有什麽很难以决定的事情在困扰著他。
就这麽来来回回地踱步了一刻钟,吕晋岳终於停下了脚步。“萧颢,你去把所有的师兄弟们都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是,师父。”
到底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宣布,必须要这麽晚了还把大家从被窝之中挖出来?
特别是不久前才因为被赵无殇给闯进来劫走慧卿,大家四下“追捕”赵无殇,都闹得很疲倦了,现在赵无殇已死,那些师兄弟们大概也都钻在被窝之中睡死了吧?
不过,我可不敢质疑吕晋岳的命令,只好承受著一众师兄们怨恨的眼神,把大家从温暖的被窝之中挖出来。
等到众师兄们都聚集在大厅之中以後,吕晋岳冷峻的眼神看著面前的所有岳麓剑派弟子,然後这才缓缓的说著:“我现在要宣布一件事情,以後我不在派中的时候,一切事情就由萧颢全权代为处理,等我退隐之後,我这个岳麓剑派的掌门之位就由萧颢接掌,你们大家都听清楚了吗?”啊?
什麽?
吕晋岳要把岳麓剑派的掌门之位传给谁?
传给我吗?
大厅中的人都不敢相信他们所听到吕晋岳说的话,就连我也不敢相信;吕晋岳打算把掌门人之位传给我?那大师兄刘振怎麽办?
“启禀师父,萧师弟的功夫虽然是我们一众师兄弟之中最好的,但是萧师弟来了岳麓剑派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啊!”不出我所料,大师兄刘振果然是第一个发话的。
“我们大家对於萧师弟的品行人格都还不是很清楚,师父这麽快就决定预立萧师弟为下任掌门,是不是有些过於匆促了?”对啊对啊,大师兄你说的真是对极了,大家都对於我这个前来卧底的太阴神教教主人格品行不清楚,怎麽可以就这麽预立我为岳麓剑派的掌门呢?
“过於匆促?与其说是我下决定过於匆促,倒不如说是我别无选择!”吕晋岳瞪著刘振,严厉的眼神让刘振害怕得低下头去。“看看今天你们的表现是怎麽样的?被贼人摸到家门里来把人给劫走,你们竟然还一无所知,要不是有萧颢出声示警,只怕你们根本不知道有贼人来过!”“就算萧颢出声示警了,可是你们有谁追上贼人的?你,你,还是你?你们根本连贼子的行踪都掌握不住,要不是萧颢机警,追上了贼子,今天你们的三师姐只怕就回不来了!”吕晋岳越说越大声,语气越来越严厉,被他手指指到的师兄更是低著头不敢抬起来。“你们全都是这等饭桶,我这岳麓剑派的掌门之位,不传给有能力的萧颢,难道还传给你们这群白痴不成!”听到吕晋岳这样大骂,大家都知道吕晋岳对於慧卿是很“疼爱”的,自己的女儿碰到这种事情,做父亲的肯定会大发雷霆,在场的弟子们都忍不住露出了“原来如此,我能理解”的表情。
不过,我却觉得吕晋岳预立我为岳麓剑派的下任掌门人,理由绝对不会是这麽简单。
和讲究“实力至上”的黑道门派不同,白道门派常常讲求“人品第一”,一个门派的掌门人宁可功夫不好,也不可以品行不佳,毕竟功夫不好也就只有这代的掌门人丢脸而已,下代只要出了功夫好的掌门,这个门派在武林中的威望又可以重新攀升回来;可是要是出了一个为非作歹的不肖掌门,那麽这个门派的清誉就会毁於一旦,从此被打入邪魔外道之流,再无翻身的机会。
为了怕被归类为黑道,白道门派只要发现掌门人的品行稍微出轨一点,为了确保门派清誉,一定是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清理门户,这种时候掌门人的武功越高、清理门户就越不容易,还不如立掌门的时候选个功夫不那麽好的,万一掌门人出轨了,要清理门户也容易些。
所以,白道各派预立掌门人都有个共识,就是宁可功夫不好,也不能品行不良;也因此大师兄刘振才会提出那样的质疑,那绝对是合情合理的质疑。
可是,吕晋岳为什麽仍然坚持要立我为掌门接班人呢?
我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了吕晋岳立我为接班人,其实是为了酬庸我杀死赵无殇、救回慧卿的功劳;因为只要立我为掌门,那麽不管之後有谁问他“你是怎麽奖赏萧颢的”,吕晋岳都可以从容以“立他为掌门接班人”这个答案来对答。
而更让我心寒的是,其实吕晋岳要奖赏我杀死赵无殇、救回慧卿的功劳,他完全可以把慧卿许配给我,反正整个岳麓剑派的人都知道我和慧卿走得很近,甚至在比武较艺的时候,不管看到谁都会害怕得发挥不出实力的慧卿,也只有看到我不会害怕、还能拿著剑和我有模有样的拆招许久,就算是瞎子都可以看得出来慧卿和我是比较亲近的,就这点看来,把慧卿许配给我,绝对是个比立我为掌门接班人更合适的选择。
当然,吕晋岳害怕我的品行不好,慧卿嫁我会嫁错人,这也可以是个不把慧卿许配给我的理由。但是白道中人还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大义灭亲”,如果我的品行真的不好,吕晋岳把慧卿许配给我,损失的也就只是他的女儿而已;可是立我为掌门,却是冒著让岳麓剑派的清誉毁於一旦的风险,而且到时候要是我为非作歹起来,岳麓剑派还没有任何人能够制得我住。
聪明如吕晋岳是绝对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而吕晋岳为什麽还是选择了要立我为掌门人呢?很显然,吕晋岳并不想把慧卿许配给我,所以只好立我为掌门接班人,以此来酬庸我杀死赵无殇的功劳;而且,“掌门接班人”毕竟不是真的“掌门人”,吕晋岳将来还是有机会能够废去我这个接班人的身分、另外选一个人来接掌岳麓剑派的。
既然知道了吕晋岳要立我为“掌门接班人”的理由是不想把慧卿许配给我,那麽自然就可以推想,吕晋岳为什麽不把慧卿许配给我、而宁可用岳麓剑派掌门之位来顶替呢?原因就是因为吕晋岳要让慧卿在其他地方派上用场,例如说,像是让云烟一样进来太阴神教当卧底,如果吕晋岳打算让慧卿也进入太阴神教当卧底,那他自然不能把慧卿许配给我了。
看来,吕晋岳再次剿灭太阴神教的计画也已经接近执行阶段了,所以吕晋岳才会需要保留慧卿来当他渗透太阴神教的棋子,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能够派个卧底在太阴神教之中摸清我们的底细,吕晋岳剿灭太阴神教的计画就更容易成功。
宣布了预立我为掌门接班人之後,吕晋岳又把师兄们全给赶回去睡觉,而把我一个人给留了下来。
“萧颢,你知道为师的为何要把你留下来?又为何要在此时宣布立你为岳麓剑派的下任掌门?”吕晋岳仔细注意著我脸上的神情,一边问著。
“弟子不知,请师父明示。”
还能有什麽理由,就是你不想把慧卿许配给我,所以只好拿这个掌门烂摊子来塞给我应付一下;不过我当然是不能明说的。
“我想,能杀死赵无殇,你的武功也算是有小成了,有些事情也差不多该让你知道了。”
吕晋岳叹了口气。“你可知道江湖上有著太阴神教这个邪魔外道的教派?”
咦,吕晋岳竟然会对我提起太阴神教的事情?他是有什麽用意吗?“启禀师父,弟子不知。”
“也难怪你不知道,一来你才入门没多久,二来你当初入门学艺,是为了……学武去考武状元,是吗?”吕晋岳沉思著。“也就是说,你其实志不在江湖,这也难怪你不会留心江湖上的事情了。”
“就让师父简单说吧,在你入门之前,这个太阴神教曾经是个为祸江湖的乱源,为了消灭这个危害武林的毒瘤,武林中的白道门派联手对太阴神教发起了一次剿灭行动,将当时势力日正中天的太阴神教给打得几乎完全覆灭。”
吕晋岳一边踱步,一边说著。
对於吕晋岳批评太阴神教“为祸江湖”,虽然我听了有些不高兴,但是我没有反驳;毕竟那个时候的太阴神教还是我师父萧天放在带领的,搞不好萧天放真的干了很多令人发指的坏事也说不定。
“可是,这个太阴神教虽然遭受了如此致命的打击,但是在一年之内,却又死灰复燃一般,重新壮大了起来。”
说到这边,吕晋岳停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头。“除了太阴神教的老巢黄花山那边已经重新聚集了三、四千教众,现在连晋南都有了太阴神教的根据地,而且规模还不小,只怕有六、七千教众聚集在那边;这麽算起来,太阴神教只花了一年的时间,就恢复了遭到白道联手剿灭之前的声势规模。”
咦,吕晋岳知道萧家堡的事情?
虽然萧家堡那麽大个地方,只要没瞎的人,经过萧家堡附近都会看得见,但是费鹏的行事并不高调,萧家堡的教众们也都是安静地躬耕自食,平稳地过著乡下农夫的日子,顶多就是费鹏把年轻教众聚集起来训练武艺,有点像是军队屯田,
但是这和一般武林门派放著一堆弟子、整天身上佩著兵刃四处招摇的作风毕竟差
很多,不管任何人看到岳麓剑派或是泰山派或是少林寺,都可以一眼看出这三个地方有著很浓厚的武林风格,聚集了很多的习武之人。
可是,看到萧家堡周围那绿油油的肥沃稻田,还有那些根本就是普通农夫、只是为了图个免租种地才加入太阴神教的普通教众,正常人应该都只会直觉认定萧家堡是某个土财主的产业;事实上,聚集在萧家堡的八千教众之中,只怕有七千九百九十九个人都认为自己是个土财主的佃农,而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太阴神教”的教众,而剩下的那个费鹏……依照他在萧家堡推行的措施,我倒是觉得他把自己当成军队的领导人多过当成太阴神教的高级干部。
而且萧家堡的行事一向低调,真正动武过的也就是那次剿灭毒龙帮的事件而已,毒龙帮又不是什麽大帮,即使在黑道之中,能不能排上三流帮会之列都有问题,剿灭个毒龙帮还不至於会引起武林人物的关注。
而在这麽低调的行事风格之下,吕晋岳竟然还会知道萧家堡是太阴神教在晋南的据点?唯一的解释就是吕晋岳亲自溜进萧家堡去查探过了。
仔细想想,如果吕晋岳筹划二次剿灭太阴神教的计画已经将近执行阶段,那麽吕晋岳肯定会去收集一些太阴神教的情报,就像我现在混入岳麓剑派打探消息是相同的;而吕晋岳得到了太阴神教在晋南还有一个据点的情报之後,肯定会想要亲自过去看看情况……难道说,吕晋岳这次离开岳麓剑派,其实并不是去追捕赵无殇、而是去探查晋南萧家堡的情形?那吕晋岳又怎麽会和德惠大师一起出现在赵无殇的老巢呢?
话又说回来,吕晋岳虽然很用心在搜集太阴神教的情报,但是吕晋岳很显然还不知道我这个教主就站在他的前面,不然吕晋岳就不会立我为掌门接班人了。
“启禀师父,这个太阴神教,和师父预立弟子当下任岳麓剑派掌门,不知道有什麽关系?”“当然有关系。”
吕晋岳停下脚步,转身看著我。“能够在一年之内,将一个濒临灭绝的教派重新整顿得气象兴旺,太阴神教现任的教主比起上代教主可是个恐怖太多的对手……”哪里哪里,过奖过奖,我只不过是占了些天时地利人和而已,萧家堡能有现在的规模其实都是费鹏的成绩;而且,现在的太阴神教人多是多了,武功高手却少得可怜,只有方虹和芋莘的武功勉强能够拿出来见人而已,这怎麽能算气象兴旺呢?
“而我们武林白道并不能放任这个武林毒瘤又这麽恢复生机、再次危害武林,所以迟早会再度联手,再次朝太阴神教进攻。”
就当我有点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吕晋岳继续说著。“不过,面对这个能够在一年内将太阴神教整顿得如此兴旺的新任教主,武林白道并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且,只怕第二次的剿灭行动还会损失不少人手,只怕为师的也有可能就这麽一去不复返;为了不让岳麓剑派在为师的死後就这麽一蹶不振,预立你为掌门接班人就有必要了,这麽一来,即使为师的出了什麽事情,岳麓剑派也不会群龙无首。”
听著吕晋岳这麽说,我却开始感到奇怪,吕晋岳既然去看过了晋南萧家堡,他应该知道萧家堡那边会武的教众不多,顶多就是上次收服毒龙帮时招降的那四、五十个三脚猫而已,这种程度的对手不要说是联合所有武林白道去攻打,只怕岳
麓剑派底下这些不成才的弟子都可以轻松收拾下萧家堡那些会武的教众;而剩下
那些不会武的教众也就是人多而已,根本不可能对武林白道造成威胁。
那这样吕晋岳干嘛还要慎重其事的立我为掌门接班人?难道他怕萧家堡那些不入流的三脚猫武林人物有能力打倒他?
突然想到,吕晋岳之前要我去泰山派送信给玄真道人,接著玄真道人就派了天贤、天齐两个家伙前来见吕晋岳,而事後这两个家伙对我说,吕晋岳要他们回泰山派以後,联络几个武艺不错的二代弟子,预备著再来攻打太阴神教的事,我突然明白,吕晋岳其实早就知道太阴神教缺乏武功高手的底细,对付一堆不会武功的农夫,还不需要出动到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几个白道的二代弟子就已经绰绰有馀了。
可是,为什麽吕晋岳属意於让白道的二代弟子出面剿除太阴神教、而不是让已经成名的一流高手出面呢?依照吕晋岳的人望,只要他想,召集几百个一流高手去踏平太阴神教,绝对不是什麽难事。
难道是要培养二代弟子在江湖上的声望?我不觉得吕晋岳会有这麽慷慨大方,还特地去玉成其他门派的二代弟子,替他们在江湖上树立威望。
“这麽说,你明白了吗?”吕晋岳看著我的眼睛“启禀师父,弟子需要时间思考。”
这点我倒不是胡说,我真的需要时间来好好理清楚吕晋岳的用意。
“的确,那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吕晋岳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先离开了。
走出大厅,看看满天的星斗,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麽一闹下来,都已经过了三更天,要是我现在下山,回到长沙城都快四更天了,五更天又要出发上山来,只有一更天的时间不要说休息,只怕连把被窝睡暖的时间都不够。
看来今天只好在帐房里面将就一晚了,我暗自苦笑,即使我被吕晋岳指定为未来的岳麓剑派掌门,我得到的待遇还是没变,在这深秋的夜晚,其他岳麓剑派的弟子可以躲回他们寝室的温暖被窝之中呼呼大睡,我只能在帐房的板凳上和衣将就一个寒冷的晚上。
正想朝著帐房走去,树荫下的黑影之中却转出了一个人来。“耗子!”“三师姐?”慧卿这麽晚了怎麽还不去睡觉?“你怎麽会在这边呢?”“还不是为了要等你?”慧卿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娘想要见你。”
咦?吕晋岳的老婆想要见我?
跟著慧卿来到内院的侧厅,慧卿要我先在椅子上坐著等一下,然後就掀开通往後间的帘子,走了进去;没过一会,慧卿就伴著一个中年美妇走了出来。
看到走在慧卿前面那个美妇,我立刻就知道这个美妇必定是慧卿的母亲,吕晋岳的老婆,因为这个美妇和慧卿的容貌非常相似,只是慧卿的容貌之中融入了些吕晋岳的影子;不过,不论是谁看到了,都不会怀疑这个美妇是吕晋岳的老婆。
看著美妇行路的步态,我知道这位“师娘”并不会武功;但是我却又觉得这位师娘带给人的感觉怪怪的,自从看到师娘的出现,我就觉得全身的气血都开始不安定了起来。
这真的很奇怪,明明就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为什麽我只是见到她,就会有种全身气血失调的感觉?
“弟子萧颢,参见师娘。”
我站起身来行礼。
“你就是萧颢?请坐。”
师娘示意我坐下,自己也在我对面的椅子上落座,刚好方便了我仔细打量这个师娘;而慧卿则站在她母亲身边。
“我要先谢谢你,今天慧卿遇险,是你奋不顾身地去救她回来的。”
师娘柔柔地说著,嗓音纤细不提,连语调都像是小溪清流那样轻缓柔和。
“这是弟子该做的。”
嘴上说著客套话,我却偷偷打量著这位师娘。
这位师娘毫无疑问地绝对是个大美女,虽然年纪已经三十馀岁了,但是肌肤之白之嫩,只怕连正当双十年华的慧卿都及不上乃母,胸前的衣衫被底下真材实料的一对高峰给高高撑起,光看凸起的幅度,比起慧卿胸前的那对双峰整整高了一截,臀部也比慧卿要丰满许多,所以相形之下,腰肢看起来就纤细了不少,也许实际上比慧卿的纤腰还要更细些也不一定。
除了身材比起慧卿要好,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比慧卿更是深邃灵动,妙目流盼之间,常常就会把人的心神给勾走。
看到这位师娘的绝色,我忍不住就暗叹,吕晋岳可真会娶老婆,这样一个大美女和我身边的洪宁与方虹相比都毫不逊色,要是这位师娘再年轻个十五、二十岁,武林第一美女的头衔绝对非她莫属。
而这位师娘生的两个女儿,慧卿和云烟,即使是她们两个人的容貌之中都掺杂了些吕晋岳的影子,使她们的美丽减色了些,但是慧卿和云烟依旧是可以让任何男人都心动的美女,要不是吕晋岳会把任何和慧卿走太近的弟子给暴打一顿,只怕慧卿早就被岳麓剑派的男弟子给追求走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这位师娘美则美矣,但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例如说,像是我见到了这位师娘以後,全身气血就开始不安分起来,这样的情形。
“慧卿,不倒杯茶给萧颢吗?”美妇看著身边的女儿,慧卿也乖巧地应了一声,倒了两杯茶,一杯奉给自己母亲,一杯拿给我。
“多谢师姐。”
接过了茶,我假装慢慢喝著,眼角馀光却继续打量著眼前这位师娘;师娘现在也捧起茶杯在品茶,右手的兰花指拈著茶杯侧,左手葱指托著茶杯底,轻轻抿了口茶,然後身体微微一扭,将茶杯放在身边茶几上。
突然之间,我发现为什麽我会感觉到怪异了,因为刚才师娘从饮茶到放下茶杯的动作,我曾在-丽苹身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动作;但是-丽苹那次是有意引逗我的,所以故意连喝茶的动作都做得风情万千,可是这位师娘不可能叫我来就是为了要勾引我吧?就算真的是,也不该当著慧卿的面才是。
就在这时,师娘举起右手,轻轻用食指将垂落的鬓发掠後,同时清澈的眼神也看著我这边,我知道这位师娘正在打量著我,但是为什麽她的动作会这麽具有挑逗性,偏偏她的眼神却又清楚地传达了一种讯息,那就是她叫我来,纯粹只是好奇,到底是什麽样的人救了她的女儿,仅此而已,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为什麽一个人的动作和眼神能够有这麽大的差异呢?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天生媚骨”,对照著眼前这个师娘的一举一动,我马上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这位师娘就是标准的“天生媚骨”,即使她不是有意要去挑逗男人,但是她
的一举一动自然而然就是最能够挑起男人欲望的姿态;青楼出身的丽苹虽然也很
懂得怎麽以自身的肢体语言来挑逗我,但是丽苹毕竟是有意而为之,不像这位师娘,即使是一个无心的动作、一个随意的姿态,看在男人眼中都会变成极具挑逗性的引诱。
可是,虽然动作对於男人来说是相当挑逗的,这位师娘毕竟不是有意为之的,所以脸上的神情当然也就正经八百,或者该说是彻底无辜无知,两相搭配起来,就给了我一种怪异的感觉,感觉起来这位师娘其实没有要挑逗我的意思,但是她的一举一动却让我全身的热血朝著下身直冲,也就难怪当我看到这位师娘之後,全身气血都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能够娶到这样一个天生就懂挑逗男人的绝色美女,吕晋岳可真是懂得娶老婆,我在心中暗自想著,不过,吕晋岳练了那个会让人太监的“昊天正气诀”,这下只能放著这麽美一丽的老婆守活寡,可真是暴殄天物、糟蹋美女,也难怪吕晋岳会那麽想图谋我们太阴神教的“阴阳诀”和“太阴药典”,肯定就是为了这位师娘。
即使练了“阴阳诀”没有办法弥补“昊天正气诀”的罩门,但是也许“太阴药典”之中会有弥补的方法,吕晋岳肯定打的是这个算蟹。
我突然间理解到,为什麽吕晋岳第二次剿灭太阴神教的计画之中,会让白道门派的二代弟子来担任主力,而不是让那些成名的武林高手来负责;现在的太阴神教规模虽大,但是会武的好手却没几个,要剿灭太阴神教其实一点也不为难,为难的是在剿灭了太阴神教之後,该怎麽确保“阴阳诀”和“太阴药典”能够为吕晋岳所得,而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如果今天“阴阳诀”和“太阴药典”落入其他武林高手的手中,吕晋岳只怕很难从那些武林高手的手上取回“阴阳诀”和“太阴药典”;可是如果是个二代弟子拿到了,吕晋岳就可以凭著自己的身分去索取,那些二代弟子多半都会乖乖把“阴阳诀”和“太阴药典”献上的。
就算那些二代弟子拒绝了吕晋岳的索求,以那些二代弟子不算很高的武功,吕晋岳索求不得,难道还怕偷不到手吗?
好个吕晋岳,不但计画好了要怎麽对付太阴神教,连打垮太阴神教之後该怎麽确保他的收获都已经计画周详了。
“对了,萧颢,听慧卿说,你原本是个秀才?”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师娘开口了。“你怎麽会想到要来岳麓剑派习武的?”咦?怎麽会问我这个问题?虽然我感觉到奇怪,但是我还是把我用来应付其他人询问的那个“学习武艺,好去考个武状元”的标准答案搬了出来,回答这位师娘的问题。
“哦……”听完我的回答,师娘用她那诱惑之极的动作微微点头,我真的从来没看过有个女人点头的动作都能那麽勾引男人,即使是随著点头动作而飘动的鬓发,看在我眼中都会有种遐想产生。
“那,听慧卿说,萧颢你娶了”六妻八妾“在家?”师娘接著又问了我这个问题。“不知道哪几位是”妻“,哪几位是星女?她们平常相处可好?”我觉得不对,师娘怎麽可能会问我这个问题?难道是没话找话?可是看著师娘脸上的严肃神情和专注倾听、等待著我的回答,这位师娘可是认真的。
为什麽师娘会那麽认真的想要问我这种其实应该是她们最不该关心的问题?
突然间,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师娘其实才是倾向於将慧卿许配给我、来酬答我“奋不顾身”救回慧卿的恩情;如果打算要把慧卿许配给我,这位师娘当然会想要亲眼看看我这个“内定女婿”,而且我家里有哪些女人、她们相处的如何,师娘自然更会想要问个清楚,不然慧卿嫁了过来,要是得不到“妻子”的名分那还不是最惨的问题,最惨的是和我家那群“六妻八妾”整天打打闹闹,这可不是什麽幸福快乐的前景。
“呃,这个,其实也不能说是”六妻八妾“,她们都没和我拜过堂的,应该都算是我的小妾吧?”我回答著,心里忍不住想到了云烟。“我的元配夫人已经去世了,我还没决定要把哪个小妾扶正,目前也没有这个打算。”
一听到我家那些女人其实都是我的小妾,师娘和慧卿这对母女的眼睛同时一亮,很显然她们两个人想到的事情都差不多:那就是我现在没有“妻子”,慧卿嫁到我家来,地位肯定比我其他那些小妾要高得多。
不过,吕晋岳不是不想把慧卿许配给我吗?难道他没把这件事情通知他自己的老婆?
看来我还是得提醒这位一头热的“师娘”一下。
“不过,师父传了我”昊天正气诀“,还警告过我,修练这门内功不能近女色,所以我最近也比较少和我家那些小妾亲近了,有点对不起她们。”
果然,一听到“昊天正气诀”五个字,慧卿一脸被吓到的表情,而师娘的脸上则露出了让我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那看起来像是由愤怒、哀伤、怨恨、失望……等等情绪交杂而成的表情。
不过,这也难怪,因为吕晋岳修练了那个“昊天正气诀”,害这位师娘守了活寡,特别还是在女人情欲最高涨的三十岁时候守了活寡,这对女人来说可真是无比残忍的现实。
“原来如此。”
师娘缓缓点头,转头看向窗外。“夜也深了,萧颢你也该回去安歇了,很谢谢你今天救了慧卿。”
知道要把慧卿嫁给我是不可能的了,要是让慧卿嫁过来,岂不是要害慧卿步师娘守活寡的後尘?所以师娘也失去了继续“候问”我的兴趣,所以很乾脆的下了逐客令。
“弟子告退。”
从内院出来,我很惊讶地发现,我第一次有著不想离开某个人身边的冲动;是的,我真的有种想要继续待在师娘身边的欲望,师娘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对男人的无比挑逗,光是看著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会让人热血上涌。
低头一看,我的分身正精神无比地挺立著,把我的裤子给撑起了一座小小的帐棚。
看来我想不下山过夜都不行了,刚才师娘的动作虽然都是无心为之的,但是却已经搞得我欲火上升了,如果我不下山去找我的女人们发泄一下,要我撑著个帐棚在山上过夜,那可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我的分身这麽精神百倍的撑著帐棚,还真的颇妨碍到我施展轻功奔跑;不能顺畅的施展轻功奔跑,那麽我下山所要花费的时间肯定就多,再加上和身边那些女孩子温存的时间,天亮之前肯定没有办法赶回岳麓山上来了。
才刚被指定为掌门接班人,隔天就“翘班”,不知道吕晋岳对此会有什麽感觉?
再看了看我下身那挺立的帐棚,要是这家伙现在能安分些就好了,这麽高高肿起,害我想要施展轻功都不方便;我还好是修练过“阴阳诀”的,要是换成吕晋岳,他只怕会连动都不能动了吧?下身的“罩门”就这样涨大起来,硬邦邦地顶在衣服上,搞不好吕晋岳做个动作,都会因为“牵扯”到罩门、自己先受伤了而不一定……等等,让吕晋岳自己暴露出“罩门”?
我忍不住对自己微笑,虽然吕晋岳的剑法内功都远高於我,但是现在我找到了一个能够让他暴露出“罩门”的方法,这样保证能让吕晋岳动弹不得。
吕晋岳啊吕晋岳,你最好不要朝我们太阴神教动手,不然我现在可是有把握将你克制得死死的了。
请续看《逆侠》7很抱歉这集拖了这麽久,老毛病又发作了,而且这次还有附赠奖品,就是常态性的头痛,只要一开始想事情,头就会开始剧烈疼痛,一头痛就没办法思考和写字了,所以进度就开始拖拖拖……後来是找到了一个压制头痛的方法,那就是点根菸,点菸确实是能让我思路清楚一些,难怪一堆写文的人都点菸,我现在大概也能体会那种感觉了;虽然说点了菸可以让自己思路清晰一些,但是头痛依旧,差别在於现在我好歹写得出字来,比起之前痛到没办法思考要好些。
写出字来是一回事,但是我现在没办法校错,只怕这集里面的剧情错误和臭虫会不少;而且品质也是我写过最差的,依照以前的习惯,这六万字只怕会被我删光光、一个字都留不下来;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实在拖太久了,只能降格以求。
在这边向大家致歉,而且,下集我也不知道啥时弄得出来,搞不好又会拖上半年。
第六卷
太阴教主理应关心教众的安危,当听说萧家堡有少女失踪案件后,萧颢立即带着方虹及芊莘等懂武的美人前去查探。
未曾料想救人时,竟遇上同样来剿灭恶贼的吕晋岳!
漆黑密室中的匆匆过招,他已使出全力,却敌不上吕晋岳的六成功力!
这下若不努力习练阴阳诀,遇上围剿可就完了!
而且在他以岳麓弟子身份击毙恶贼后,彻底地见识到吕晋岳心机之深。
那令他愤恨的心狠手辣,连自己仅余的女儿也想利用!
心机诡计之深,居然还立他为岳麓派的掌门接班人——耶?
萧颢傻了。他可是堂堂太阴教主,是他卧底卧得太成功了?或是……
第二六回
一路上我继续着引诱天贤和天齐两个道人堕落的计谋,只要看到有烟花风月之地,就带着两个道人“开眼界、长见识”去,所以在回到长沙城的时候,天贤和天齐这两个道人已经从第一次踏入妓院时的畏首畏尾、变成了现在谈笑风生、泰然自若,一进妓院大门,看到合意的妓女立刻就往身边拉过来,一派风月场老手的气势。
而且,这两个家伙还很认真的学起了我胡扯瞎掰的“独孤九贱”招式,也真的被他们两个人各练成了几招;尝到了让女人在床上呻吟娇喘、在身下婉转承欢的满足感,这两个家伙更是乐此不疲。
不过,顾虑到我身边的女孩子觉得“妓院是个肮脏的地方”,我虽然还是和两个道人一起上妓院,但是每次我都带着丽苹一起同行;因为去了妓院却不搞女人,很容易让原本热闹的场面冷下来,要是那两个道人因为冷场的关系而对女人失去兴趣、进而“改正归邪”,那我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而自己带着女人去妓院,虽然会让妓院的人感觉很奇怪,但是我可是花钱的大爷,那些妓院的人即使觉得再奇怪也不敢干涉我的行动,而且我还可以用“转台”这个藉口来唬弄妓院的人。“转台”的意思就是我们刚去过别家妓院,现在是出来另找乐子的,顺便把之前那间妓院的妓女给一起带出来了;这种事情虽然不常见,但是花钱的人就是大爷,我高兴把前一间妓院的妓女带来这间妓院一起玩,妓院的人也不能说什么,顶多只能瞪我两眼而已。
何况,丽苹本来就是妓院出身,对妓院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她不需要假扮妓女就可以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而且绝对不会穿帮;反正丽苹也不排斥我带着她一起上妓院,甚至也不介意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脱个精光、在她身上试演能够让她销魂荡魄的“独孤九贱”招式给其他人看。
既然丽苹不介意,为了不让洪宁她们几个人每次都为了我陪两个道士去妓院而生气,带着丽苹一起去妓院自然是我最好的掩护。
回到了长沙城,虽然天色已晚,但是我可没招待两个道人在长沙城住下,因为我在长沙城根本没有家,要是招待两个道人“回家住一晚”,那我的谎言肯定马上穿帮。
而且,我也不敢带着两个道人上妓院胡闹,因为这里离岳麓山不远,我要是出现在妓院,很难保证风声不会传进吕晋岳耳朵里;虽然说“哪个富家公子不嫖院”,我这个“富家公子萧颢”跑去妓院晃晃也无可厚非,但是这种麻烦还是能免则免。
所以,一回到长沙城,我要洪宁她们先行“回家”|就是到山脚的小屋等我,然后领着两个道人漏夜登上岳麓山,赶回岳麓剑派。
“萧兄弟,有必要这么大半夜的上山吗?”
赶了一天路,天贤和天齐对于我带着他们两个半夜登山感到不满,不过我觉得是这两个道人已经迷上了玩女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本来想趁着晚上在长沙城住宿的时候再去妓院玩一晚,所以才不想大半夜的上山。
“两位师兄你们不知道,我师父是很严厉的人。”我耸耸肩。“虽然天色晚了,要是我师父知道我们回到了长沙、却没有立刻上山,怕他会生气。”
听到我这么一说,天贤和天齐一想到自己在路上吃喝玩乐嫖女人,虽然说不偷不抢,但这毕竟是违反清规的事情;在远离师长耳目的地方干干也还不要紧,要是在长沙城也搞这套,被吕晋岳听到了,传回泰山派玄真道人耳朵里,他们两个就等着被抽筋剥皮了。
缩缩脖子,天贤和天齐不敢再反驳我的提议,就这样半夜跟着我上了岳麓山,回到岳麓剑派。
我们回到岳麓剑派的时候已经快要三更天了,很意外的是吕晋岳竟然还没睡,一听到我带着泰山派的两个道人回来了,吕晋岳马上就要我带着两个道人去大厅,他要亲自接见两个道人。
“泰山派门下,天贤、天齐,见过吕师叔。”领着两个道人来到大厅,天贤和天齐看到吕晋岳已经坐在当中的太师椅子上等待了,急忙下拜行礼。
“不敢当,两位师侄请起。”
吕晋岳起身,伸手去扶两个道人,我知道吕晋岳多半又打算趁机试这两个道人的功力了;果然吕晋岳的手才碰到两个道人的衣袖,天贤立刻被震得身体向旁边一歪,而天齐则是被震得从地上弹了起来,但是天齐立刻就从下拜姿势变成站姿,稳稳地立在地上。
“好,很好,你们两个武艺都不错。”吕晋岳捻须微笑着。“萧颢,我和你这两位泰山派的师兄有话说,你先出去。”
“是,师父。”奇怪,吕晋岳是有啥机密事情要和两个泰山派的道人说,竟然不让我在场旁听?
不过,我可不敢冒险在大厅外面躲着偷听,吕晋岳的内功了得,我躲在大厅外面偷听,很难保证不会被他发现;反正我在两个道人身上投资了那么多,为的就是能够掌握他们的把柄,让他们替我打探消息,等一下两个道人出来的时候,我再询问他们就好了。
我在月色溶溶的中庭之中漫步,等待着吕晋岳和天贤、天齐的谈话结束;但是我一点谈话声音都没听到,只听到大厅中有奇怪的簌簌声,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就传出了焚烧纸张的味道,同时大厅之中也透出微微火光,然后两个道人推开了大厅的门,走了出来,我则是瞥见吕晋岳正燃着一个火盆,把几张写满了字的纸往火中投去。
没想到吕晋岳竟然如此小心,为了怕人偷听,竟然是用写字的在和两个道人交谈,而且交谈完立刻就把纸给烧了,我刚刚即使真的去偷听了也不可能听到什么。
不过,我可以去问两个道人。
“两位师兄,刚刚我师父和你们谈了些啥?”我急忙靠到天贤和天齐身边,低声问着。
“嘘,小声点,你师父要我们保密,不能对任何人外传,不过咱们好兄弟,告诉你也不打紧。”天齐食指竖在嘴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师父说,最近江湖上太阴神教的邪恶势力又开始复苏了,最近正在四处蠢动着,所以要我们回去泰山派以后,联络一些武功好、又有志诛恶除邪的师兄弟们,预备日后二次剿除太阴神教之用。”
我一路上陪着这两个道人花天酒地玩女人,这一切的投资果然没有白费!这不就顺利从两个道人口中套出吕晋岳正在筹划对付太阴神教的情报了吗?
正在盘算着该怎样从两个道人口中套出更多关于吕晋岳对付太阴神教的计划细节,吕晋岳的声音却在这时从大厅之中传了出来。“萧颢,领泰山派的两位师兄去客房安置之后,回这里来见我,我有事要交代给你。”
“是,师父!”我高声答应着,希望吕晋岳刚刚没有听见我和两个道人的对话才好。
“两位师兄,先让我领你们去客房安置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我压低了声音,而两个道人大概也想到了吕晋岳吩咐他们事情不可对其他人说起,而他们却对我说了,这未免有点不遵师长指示的嫌疑;为了不引起吕晋岳的反感,两个道人也是缩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地跟着我前去客房。
把天贤和天齐两个道人带去客房、让他们休息以后,我回到大厅,吕晋岳正背着双手在厅内缓缓踱步,而地上一个火盆之中则盛着一些已经彻底烧成灰、一点余火都没有的纸张,必定是刚才吕晋岳和两个道人的笔谈。
看来吕晋岳仍旧没对我推心置腹,他明明就有事情要交代我,但是没有直接叫我进大厅,而是要我先领着两个道人去客房,等到我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火盆里的纸张已经完全地烧成灰烬了,这样他即使叫我进大厅、也不必担心我会看到正在燃烧的纸张上究竟写了些什么字。
“师父,您有什么事要交代给徒儿的?”我在吕晋岳身后站定。
“你这趟去泰山派送信,做得不错,辛苦你了。”吕晋岳回身过来看着我。“明天我有事情要出远门一趟,大概要一两个月才会回来,你就待在山上,好好修练我传给你的内功和剑法。”
咦?吕晋岳要出远门?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值得吕晋岳亲自跑一趟的,希望不是吕晋岳要对我们太阴神教的人动手才好。
“师父,徒儿斗胆请求师父一件事。”既然吕晋岳要出门,我留在山上也没意思,还是趁机跟着溜下山比较好。“徒儿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希望师父能恩准徒儿回家和父母妻妾团聚一下……”
本来吕晋岳还不动声色地听着我说的话,但是当我说到“妻妾”两个字的时候,吕晋岳的眉头立刻高高皱了起来。
“萧颢,你已经开始修练”昊天正气诀“,从此以后不能再近女色,接近女色可是修练”昊天正气诀“的大忌。”吕晋岳的语气相当不悦。“所以,你还是待在山上好好修练武艺内功比较好……”
“启禀师父,徒儿也知道修练”昊天正气诀“之后不能近女色,但是回家探望妻妾并不等于徒儿就要近女色,只是和妻妾们聚聚,让她们知道徒儿没有抛弃她们而已,不然让那些妻妾们天天守着空闺盼望着徒儿返家,徒儿会觉得过意不去。”
听着我说完话,原本吕晋岳高高皱着的眉头也松了开来,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
“也罢,人都有父母妻儿,你是性情中人,要你为了学武就把妻妾全都抛下不理也确实不近人情;好吧,你就回去和你的家眷聚聚吧,但是切忌不能近女色,否则你的”昊天正气诀“功力不但有可能大损,甚至会有性命之危。”吕晋岳告诫着。
“是,徒儿恭领师父教诲。”
这点我早就知道啦,因为“昊天正气诀”的罩门就是下体啊!我表面上假装恭敬地拜受吕晋岳的告诫,心里这么想着,不过我可不打算乖乖依照吕晋岳的吩咐而远离女色,反正我练有“太阴神功”可以补“昊天正气诀”的弱点,而且我还需要芋莘她们在床上协助我修练“太阴神功”呢!
告辞了吕晋岳,从大厅里出来,原本我打算就这样下山去找芋莘她们——反正我刚从泰山派回来,随身行李都还带在身上,完全不需要收拾整理——但是我才踏出大门,一个人影就从月光下的树影之中走了出来。
“耗子,你可回来了!”是三师姐慧卿。“咦,你背着行李是又要去哪里啊?你不是才刚回来?”
“师姐,我要回家探亲啊!”我解释着。“这次奉师父之命出去送信,我快有半年没和家里的六妻八妾见面了……”
“什么?你才刚回来而已,就要回去看你家的那些女人?不行不行!”慧卿叫了起来,伸手扯住我的衣袖。“你得先把你的工作做完才准回去!”
“把工作做完?”我在岳麓剑派还有什么工作吗?怎么我自己竟然不知道?“师姐,是什么工作啊?”
“记帐!”慧卿简单俐落地回答了我这两个字,一边扯着我往帐房方向走。
“记帐?等等,师姐,帐房不是新请了一个记帐先生吗?”
“那个先生看不懂你之前记的帐啊!而且他记的帐也是一团乱,根本没有人看得懂,还把整个帐搞得一团糟,所以前一阵子叫他打包走人了。”慧卿头也不回地说着。“既然你是本派弟子,又懂得记帐,这帐房工作不叫你做,又该叫谁做去?所以你得先把这三个月的帐给算清了,才准回家!”
三个月的帐没清?我的老天啊,那等我算完帐,搞不好吕晋岳都已经外出回来了!
为了早点把帐清完好早点下山,我只好挑灯夜战帐本;幸好这三个月没清的帐目远比我想像的少,估计一两个时辰就可以处理好。
正对着帐本在拨弄算盘的时候,慧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瘦肉粥推门进来。“耗子,你饿了吧?先来吃点粥再继续算帐吧。”
“多谢师姐。”刚好我也饿了,一回到长沙,就带着两个道人往山上跑,我还没时间吃晚餐呢!
从慧卿手上接过粥碗,我也不顾形象,一副饿死鬼的德性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慧卿则是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笑吟吟地看着我唏哩呼噜地大口吃粥。
“晤……浩迫粥真好吃,师姐你的手艺可真好。”瘦肉粥的味道的确很棒,咸淡合度,特别是将瘦猪肉剁成碎丁掺在粥中,既方便吞食又可以让人一下子就有吃饱的感觉。
“嘻嘻,不瞒你说,这粥不是我煮的,是我娘煮的。”
“哦,原来是师娘煮的啊。”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这位“师娘”,不过能够生出慧卿和云烟这样的美丽女儿,这位“师娘”肯定也是大有姿色的人物;可惜因为吕晋岳修练“昊天正气诀”的缘故,就这么活生生地守了活寡。
话又说回来,吕晋岳搞不好就是因为不想继续让自己的美艳老婆守活寡,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图谋太阴神教的武功和药典,这样就算修练“太阴神功”无法弥补“昊天正气诀”的罩门,也许还可以靠着“太阴药典”来弥补缺憾。
而就为了这个女人,吕晋岳不惜挑起黑白两道的大战,甚至狠心地将云烟派来太阴神教当卧底,害得云烟香消玉损……
其实吕晋岳只要把“昊天正气诀”的功夫散掉、另外修练其他内功,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但是吕晋岳却是既想要功力又想要美人,鱼与熊掌都要兼而得之,结果就是害得许多人为了他的欲望而死于非命。
我暗自下了决定,要将这个还没见过面的“师娘”也纳入我复仇计划中的一部分——既然吕晋岳你将我的妻子云烟从我身边夺走,我也要将你的老婆从你身边拐跑,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唉,耗子,你为什么要熬夜算帐啊?”正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慧卿突然说话了。“你就不能先歇着一晚、明天再算帐吗?非得要现在做完事情?”
“没办法啊,我好久没回家了,家里的六妻八妾肯定都盼望着我回家,只怕盼得颈都长了;所以我想赶快回家去陪陪我的妻妾。”一边大口喝着味道鲜美的瘦肉粥,一边回答慧卿的问题。
“你的妻妾盼望着你回来,难道我就不是吗?”慧卿幽幽说着,但是她的话差点让我把口中的粥都给喷了出来。“你急着回去陪她们,难道你就不能在山上多待几天、多陪陪我不成?”
为什么慧卿要我多陪她?是她随口说说而已,还是她真的这样想?或者是吕晋岳要她这么试探我的……?
一想到这也有可能是吕晋岳的计谋,再想到刚才吕晋岳在大厅上和两个道人笔谈、却不让我知道谈话内容的事情,我决定转移话题,免得言多必失。
“呃……这个……对了!师姐,师父这次出门,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也不清楚,爹只说要和其他人一起去追捕一个为非作歹的淫贼。”慧卿摇了摇头。
追捕淫贼?难道吕晋岳要追捕身为太阴神教教主的我吗?或者是……吕晋岳要追捕的是担任我替身的方虹?
吕晋岳终于要对太阴神教的干部动手了吗?
不行,我得尽早下山,回到教内去坐镇着临机应变才行!
算帐算到快天亮才算完,陪在一旁的慧卿早就已经支撑不住、伏在椅背上睡着了;我拿过毛毯替慧卿盖上,这才推门走出帐房,乘着满天黎明前的夜星,朝着山下的小屋前进。
来到小屋前的时候,天色刚亮,小屋的院门还是紧闭着的;猜想女孩子们大概都还好梦方酣,决定不吵醒她们,所以施展轻功翻墙而过。
不过,就当我翻过围墙、在庭院中落地时,正好芊莘手上提着扫把、从屋中走了出来,敢情是要打扫庭院呢!
看到我出现在庭院中,芋莘先是吓了一跳,继而满脸喜色。
“公子,你回来了!”芋莘兴奋地扑入我怀中。
“你起得真早。”我轻轻抚着芋莘的秀发。“一大早就出来扫地啊?”
正说着,我突然想到,芊莘怎么会需要亲自出来扫地呢?理论上这些工作应该都是十婢的工作吧?
凝神倾听了一下,屋内竟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如果有人在屋里熟睡的话,多少还可以听到细微的呼吸声,但是我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显然屋内一个人都没有。
“对了,芋莘,其他人都哪里去了?怎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感到奇怪。
“就算其他人都回黄花山总坛去了,也不该只留你一个人下来啊?”
“哦,事情是这样的:虹姐姐说用这间小屋来当联络地点太惹眼了,而且一不小心还会让公子的另一个身份穿帮,所以虹姐姐在长沙城内另外购置了一问宅邸,要大家都先搬过去住着。”芋莘解释着。“不过这件事还没能通知到公子,所以虹姐姐要我留在这边,等公子回来了,就把这件事情告诉公子。”
“哦,原来是搬家了啊?”
虽然有点好奇方虹怎么会觉得这间僻静的小屋“很惹眼”,但是既然方虹都这么安排了,不妨先去看看再作道理。
“那就先去看看我们的”新家“吧!芋莘,就麻烦你领路了。”
方虹新买来当作联络据点的房子位于长沙城东的一个小胡同底端、是间不大也不小的宅子,前后有两进院子,看起来就是那种有点钱但又不是非常有钱的小富翁会居住的地方。
而芊莘领着我来到宅院前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止提着一桶水、用杓子将水泼洒在大门前洗尘;而当那个中年妇人看到我和芋莘的时候,立即恭恭敬敬地向芊莘鞠躬打招呼:“芋莘姑娘,您回来啦?”
“是啊。”芋莘点头。“李妈,麻烦你去通报一下,就说公子回来了。”
“咦?”那个被芊莘称做李妈的中年妇人吓了一跳,朝着我看过来。召迫位就是……?“
“是啦!你还不快去通报!”芋莘笑着推李妈转身。
“我……我这就去!”李妈急忙放下水桶,撒开大脚就朝屋子里跑,一边跑还一边拉开嗓门大嚷着:“公子回来啦!公子回来啦!”
“你们还请了仆役啊?”看到李妈朝着屋内扑腾着跑去,身形步法都是不会武功的模样,再加上那口浓重的口音,应该是本地人没错。
“虹姐姐说,要扮就扮得像一点。”芋莘点头。
就在这时,侧院的门咿呀一声打了开来,一个老头领着四、五个看起来像是读书人的青年人走了出来。
“早啊,芋莘姑娘。”老头先向芋莘道了早安,接着看到站在芋莘身旁的我,先是一愣,随刻躬身行礼。“大掌柜的,欢迎回来,”
“大掌柜的,欢迎回来!”跟在老头身边那几个青年也立刻跟着躬身行礼。
“呃,你们也好,辛苦你们了。”怎么回事?这些人为啥叫我大掌柜的?难道说……?
“大掌柜的,我们就先去开店了,请大掌柜的有空来店里视察一下。”老人带着那几个青年又向我行了个礼,随即走掉了。
“为啥那个老头叫我大掌柜的?难道说你们还开店啊?”我悄悄问着芋莘。
“这也是虹姐姐的主意。”芋莘点头。“她说,如果开间店的话,看起来也比较像回事,别人比较不会怀疑我们的钱是怎么来的;而且还可以把教众们种出来的盈余粮食拿来卖掉,补贴一下教内收入。”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不知道方虹除了人聪明、剑术好,竟然还懂得经商理财呢!虽然我觉得这种风格比较像是费鹏的行事风格就是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许多细碎的脚步声从内堂传了出来,是方虹和洪宁领着十婢还有馨儿和-丽苹,在那个李妈的前导下,一起拥了出来。
“公子,你回来啦!”一看到我,方虹立刻笑逐颜开,一下子就扑在我怀中,扭动着她的身子撒娇着,还和我接了个吻;一旁的李妈看到这个情景,忍不住露出慈祥的笑容。
“我回来啦,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我轻轻拍了拍方虹的背。“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啊?”
“说到这个,当然有啦!”原本还窝在我怀中撒娇的方虹突然挣脱了我的怀抱,伸手用力拧住我的耳朵就往上提。“死耗子,你给我老实招来,怎么才出去了一趟,又多带了两个女人回来啊?”
“痛痛痛痛痛……虹姐姐放手啊!”
原本还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方虹在我怀中撒娇,谁知道方虹突然之间掐住了我的耳朵,从撒娇的小侍女变成了怒吼的河东狮,李妈脸上的笑容当场就僵住了;接着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离开现场。
“要我放手,除非你先老实招来!”方虹不但没放手,还用力又掐着我的耳朵往上提了两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宁儿没和你们说吗?”我看了一眼洪宁,洪宁只是对我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苦笑。
“她说了又怎么样?本姑娘就是要听你亲口招供!”方虹又扭了我耳朵一下。
“别东拉西扯,赶快招来!”
“痛痛痛痛!那个、那个馨儿,是她父亲要我当她的……呃,教书先生,也许她父亲想让她去考秀才吧?”
“这个我知道,但是丽苹又是怎么回事啊?”方虹倒吊着三角眼,杀气腾空地质问着,兰花指还不忘用力拧了我耳朵两下。“听说有人跑去妓院那种肮脏地方威风得很,是不是觉得在妓院那种地方逞能不过瘾,所以把不要脸的脏女人给带回家来,要逞能给我们看啊?”
不是吧,原来还是为了丽苹的事情?
“虹姐姐,冤枉啊!我可没有想要逞能的意思,是一丽苹她想从良,我总不能拒绝她吧?”
“真的是这样?”方虹瞪着我的眼睛。
“天地良心,要是我有欺骗虹姐姐的意思,那就让我不得好……呜!”
话还没说完,原来凶着一张脸的方虹急忙放开我的耳朵,伸手捂住我的嘴。
“别、别发毒誓!我相信你就是了!”
看着方虹那关心的眼神,我知道方虹其实早就从洪宁那边得知一切经过了,她只是因为吃醋,所以才会找机会发泄的。
“为什么不让我发毒誓呢?”我将方虹捂在我嘴上的玉手拿开,轻轻握在手里。
“我怕万一应了誓怎么办?你这偷香窃玉的耗子啊,当初不就骗了我一次吗?”
方虹叹了口气,伸手轻抚我的面颊。“你要是不得好死,我也……我们姐姊妹也都活不下去了。”
我用欺骗的手段招揽方虹入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方虹竟然还在担心我那时的行为会应在现在发的誓上面;不过这也是方虹关心我的缘故,当场就有想要抱着方虹亲上一下表示感谢的冲动。
坐言而不如起而行,我立刻抱住方虹,向着方虹柔嫩的红唇就吻了下去。
“不……”
方虹本来还想推开我的,但是被我一吻,方虹立刻全身酥软,任由我搂在怀中尽情痛吻了。
“对了,想到一件事。”放开方虹,我询问着。“虹儿,你们在这边,是谁负责假扮我的老婆、谁又负责假扮我的婢女呢?”
“没有人假扮公子的夫人,大家都是公子的婢女身份。”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吻得全身都没了力气,方虹回答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娇柔无力。“一来是减少穿帮露馅的机会,二是公平,三是没有得到公子同意,我们也不敢随便假扮公子的妻室,怕公子不高兴。”
哦,真亏方虹想得到,虽然方虹现在在太阴神教之中是代替我执掌教务的人,基本上和副教主没两样,但是我并没有正式任命方虹为副教主,方虹甚至也不是太阴圣女,而是没有任何职位在身,真正是“妾身不明”。
如果方虹要假扮我的夫人,而让其他人扮婢女,那么怕会对身为太阴圣女、又是方虹好姐妹的洪宁交代不过去;如果让芋莘和洪宁两个人一起扮我的老婆,那么又会遇到名分的问题!妾的入门有先后,如果依照跟随着我的时间来排的话,芋莘和洪宁的排名都会在方虹之上,方虹又不想委屈自己排名屈居在别人之后。
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大家都当婢女,这样就不会有争执了。
“让我们先进屋里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呢!”
由于我不在的时候,都是由方虹代行教主职责的,因此是由方虹负责报告这几个月来的教务进展情况。
有鉴于之前山下小屋之中的那张床太小,方虹这次特地订做了一张超级大床放在这间新宅邸的主人卧室之中,而且这张大床还是大到让我们所有的人都爬上去了也不显得拥挤,所以我就坐在床上、怀中搂着芋莘、让侍棋和侍书替我按摩着双肩、其他人则围绕在我身旁,就这样听方虹的教务报告。
“依照教主的吩咐,为了要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我们清剿了皖南一带的黑道帮派;那些恶行重大的就予以诛除,而只是被威胁或是恶迹不着的人则是让他们选择是否要加入太阴神教,如果不愿意加入的就予以释放……”
我耳中听着方虹的报告,一双没事干的手却在芊莘身上不规矩地摸来摸去,还专朝芋莘身上的敏感地点猛钻,如果遇到碍事的衣服就顺手解去,弄得芋莘面红耳赤、娇喘吁吁,但是芋莘却安安静静地依偎在我怀中任我恣意施为。
“难怪前一阵子我在路上听到消息,说咱们太阴神教灭了皖南不少小帮小派,把那些帮派的男人都给杀了,女人都给捉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点点头。“不过,虹儿,为什么大家都说你把那些小帮小派的女人都给捉走了呢?,”
“为了营造教主的淫贼形象,我把那些帮派的女徒众先通通带回总坛,再趁着黑夜一小批一小批的释放,以免让外人发觉,更特地要那些被释放的人守密,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我们把所有的女人都给捉走了。”方虹答道。
原来如此,真亏方虹能够想到这个办法;我越来越觉得,当初招揽方虹是正确的决定。
“此外,山西萧家堡的费总管来信,萧家堡一切都顺利,由于萧家堡经营得有声有色,不少饥民和穷人们都纷纷前往萧家堡加入太阴神教,因此费总管又多收了约两千人的教众,目前萧家堡的人数已达八千三百人之谱。”方虹从身上取出一张纸,一边看一边念着。“不过,最近一个月,地方上传出有少女失踪的案件,就连萧家堡的教众都有五人失踪,费总管推测可能是有些歹徒绑架了那些少女,打算带到其他地方转卖,正派人搜索那些失踪的少女教众。”
我感到奇怪,如果说山西当地有歹徒绑架少女,那并不会令我感到奇怪,毕竟不法之徒到处都有,我们前往山东的时候都会在路上碰到一个贺鹏展,其他地方有类似的歹徒并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真正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依照费鹏小心谨慎的作风,应该不会放任少女教众到萧家堡以外的地方去四处乱走,而萧家堡本身有着一定的防卫能力,一般普通的歹徒是根本不可能进入萧家堡为非作歹的,即使想要混进去偷东西都很有难度,更遑论要把五个活生生的人给绑架走。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萧家堡仍然有五名少女失踪,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绑走那些少女的人并不是费鹏能够应付得来的人,换句话说,就是身有武功的人。
身有武功的人,有可能是黑道上的采花淫贼,也有可能是白道上的人,虽然我觉得应该是黑道淫贼的可能性比较高,白道人物如果要对付太阴神教,应该不会只将目标锁定在少女教众身上才对。
“虹儿,你见过费总管,是吗?”为了证实我的看法,我需要方虹的意见来印证。
“见过一面,不是很熟悉。”方虹回忆着。“但是费总管这个人给人很精明干练的印象。”
“我也是这样想,而你觉得,像是费总管这么精明的人,他会放任少女教众四处乱跑、跑出萧家堡的保护范围之外吗?”
听到我这么一说,方虹脸色为之一变。
“糟糕!这么说来,那些掳走我们教众的人,必定是武林中人,不然根本没有可能掳走萧家堡的教众!”方虹急急说着。“费总管他们没有办法对付武林人物的!”
“我也是这么想。”
虽然我那不规矩的双手都已经把芋莘给剥成半裸了,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把芋莘给剥成赤裸羔羊的宏图伟业只好留着以后再说了。
“趁着我们被掳走的徒子徒孙还没出事之前,我们得赶快赶去萧家堡协助费总管。”